王老吉

我与高考

#皮:诸葛亮—盲狙全国三卷—我与高考#
#自己做的死,自己写完#
#玄亮cp现代设定,ooc是我#
#青龙偃月刀预警#
#17年6.9日写完的,应该不过气吧【才怪】#


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是从军旗猎猎,马蹄扬尘的梦中醒来,窗外月明星稀,高楼林立。抬臂抹去额上汗珠,原来早已与那个烽火硝烟的年代告了别。翻身打开手机,又是他的短信:“亮,明天高考加油。”一瞬百感交织。

自生下来,身体便一直不好,不善于和其他同龄男孩打打闹闹,倒是一向能言善辩,常被夸聪明。十五岁那年,中考后一次中暑晕倒,狗血地想起了前世所有事情,从血腥的徐州到荒凉的五丈原,仿佛两个人住进了同一个身体,一个十五岁无忧无虑的少年,一个五十四岁遗恨千年的老人。于是就这样抑郁一年,经家人尽心医治,才得以重新入学。

开始时总是做梦,梦见新野追兵,梦见赤壁大火,梦见南中密林,梦见北伐栈道。梦见月英,梦见果儿瞻儿,梦见后主和众将领。可就是没有自己的明主。不愿意想起他,不愿意面对他。每每被提到总是锥心刺骨的疼痛,那一别如同剜了心去,从此生命便缺了一半。自己再也不是自己了,从此活成了他的延续,一个人背负着他的大梦前行到死亡。这一世没有他也罢,不过活着而已,也没有特别的指望,不过做一个碌碌庸人,在本子上写着些策论时评,也不肯与别人看。偶尔在政治历史的卷子上发表一些惊人的评论,被老师批评一下,也就如此而已。

直到高三复习来了一个新的语文老师,四十来岁,自称刘玄,长得和他一模一样,连声音也是如当年一般温润和蔼,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别人没什么区别。不记得了。苦笑着把头埋进书堆里。

于是相安无事,不过遇见了打个招呼。直到有一天,他在班上重讲自己的《出师表》,竟然在讲台上当众哭得不能自已。

他说:“丞相真的太辛苦了。”

他说:“丞相就是个傻子。”

然后他注意到了坐在后排,眼泪涟涟的自己。

于是两人就此熟悉起来,同学们常说,他就是刘玄老师的跟班。两人有说不完的话,从历史到时政,从学习到生活。自己也经常把自己的策论给他看,一如当年三顾茅庐时给他看地图和策论一般,得到他的啧啧称叹。可是他似乎没有别的记忆,谈到三国,他知道的也不过是史书上的七七八八。

他说,丞相是我的偶像,假期带你去武侯祠玩。就这样,平生第一次进入了自己的祠堂,在香烟缭绕中,看见了自己和他的塑像。差的可真远,回眸看着他的面目,再看看雕塑,心想。

他还是如以前一样,温和而严肃地与自己促膝长谈,谈论以后的路,但他也与从前不同了,他是个完完全全的现代人。他拍着自己的肩膀,劝自己重视高考,重视出路。

他说:“我追求不高,当个好语文老师,把你们都送到好学校,看着一代代孩子成长。”

他说:“以你的才智,比普通学生不知高了多少倍,你应当通过高考考到更好的大学,获得更好的平台。你这样优秀的孩子,理应有个好前程。”

上一世,自己为他定下前景;这一世,他为自己立好目标。他的话,自己从不想违反。从此灯豆之下,是与书籍的相伴的漫漫长夜。

要考一个好学校,当上好老师,然后,在这一辈子,陪伴你。

看到他的短信,手指在屏幕上犹豫半晌,没有按下拨通键。

考试之前的送考,他没有来,听说身体不太好。带着担心落笔,一如当年在永安宫伴他最后光景时,一边批公文,一边关心着他起居。第二天英语考试结束,自知发挥得不错,爽朗笑起来,就像当年躬耕陇亩时那样自信而快活。只想去找到他,告诉他,你的“隆中对”,我已经完成第一步了。

这时手机响起,再一次收到短信:“刘玄老师于高考前一天晚上心脏病发作病故,学生速往学校集合。”


#这个病故,嗯,亲身经历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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